月初帶領一個高中生的成長團體。
團體成員是經過輔導室邀請跟篩選,親子關係較不佳的學生,但原則上是有經過學生同意。
不過剛開始跟成員接觸時,我突然驚覺到:我們之間一點感情的存款都沒有。
即便我很喜歡青少年,也熟悉高中生,但這群學生,說實話,並非準備好要進入這個團體。
我再次感受到:對非自願的個案來說,為何要跟一個陌生人掏心掏肺,甚至是訴說自己不堪的故事呢?
我為何要信任這位老師?
或即便我是自動地尋求協助,可能也不見得會一股腦就把所有的心事都攤在兩人面前。
以我的立場來說,太習慣準備好要陪伴眼前的人,所以,面對這個團體時,確實也知道並不容易,而花了更長的時間暖身,甚至是個別的靠近。
我可以想見,個案的封閉謹慎,需要經過一段時間來建立關係,但我比較難想像,個案說謊的行為,尤其若是自願性的個案。
但什麼是謊言呢?
謊言相對的就是真實,真相。
若從事件詮釋的角度來說,所謂的真實其實都是個人主觀的解讀。每個人切入的觀點不同,就會看到不同的面向。
這應該也不算說謊。也許是隱瞞,也許是防衛機轉,也許就是看法與說法的不同。
但有些事,究竟有沒有發生,就不是詮釋的問題。
關於這個部分,在牌卡上,有另一種有趣的應對。
剛好最近接觸牌卡占卜式的課程,很好奇占卜的運作,因為跟輔導上的運用有很多的不同。
確實在老師的分享中提到,占卜師會以牌卡為主,甚至會以牌卡來驗證當事人所說的話。
例如:當事人可能說我跟她已經分手了,但抽出來的牌卡卻顯示雙方還有交往。這時候,占卜師會以牌卡的訊息為主。
當然,這背後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信念是:當事人一定會抽到準確的牌。因為抽出來的牌是準的,當然在個案也不知道會抽到什麼牌的情境之下,就很難隱瞞真相。
這跟輔導助人的看法跟後續處理就不同了。
在輔導上,牌卡就是工具,注重的是當事人的任何反應。
我比較不會當個案對牌卡的詮釋跟牌卡本身的牌義有所不同時,來面質個案。
不過我確實會保留個案原本抽到的牌,即便他不認同或不喜歡,我也會把此當作潛意識的訊息而先放在心裡。
當然,牌卡究竟可以如何呈現真實,也要看是在什麼樣的問題之下,使用什麼樣的牌卡。
只是這樣的經驗,突然讓我有這些聯想。
也就是講白一點:個案會說謊,但牌卡不會。特別是就已經發生的真實事件。
如同在上述的團體中,我讓成員個別抽牌,解牌。
好似透過這樣的歷程,牌卡反而打開了一個秘密的空間,準確地呈現出成員的狀態。
因此,學生們卸下了防衛,不自覺地透露更多的心聲。
如果抽牌可以顯示某個程度的真實,可以揭露個案內心的真相,還真是另一種有趣的功能。
而在Gilligan老師的催眠工作坊中,老師要我們保持與個案身心的同步,聆聽個案身體意識跟非語言的訊息,藉此來核對個案所說的是否真實。
因為個案有可能已經自我催眠,甚至也催眠了工作者,如何在這樣的狀態下,維持中心與真相,其實是更難的。
也許牌卡就會是另一個客觀的存在與顯示。
備註:
本文所說的歷程,都是要用抽牌的方式來進行。
所使用的牌卡也比較是屬於有其特定牌義,而非完全由當事人解讀的聯想卡。